67年的夏天,文化大革命的烈火越烧越烈,知青们怀着满腔热情喊出了“回城闹革命”的口号,他们以“舍得一身剐,要把皇帝拉下马”的造反精神浩浩荡荡回到广州城。农场党委书记带者公章跑了,父亲工资被冻结了,农场变得冷冷清清。留下的几个知青也许家庭背景不好;也许不愿卷入这场大风暴,他们过着悠闲自在的生活。
夜幕降临几个农村小伙伴怀中抱着大包的火柴、肥皂从家门口走过。“阿财买这么多东西干什么?”“要打仗了”。几天来小报漫天飞,画着头戴钢盔的保皇派手握钢枪向手无寸铁的造反派开枪。大城市在武斗,韶关城一片混乱。
学校停课了,哥哥姐姐们从司前学校回到家里。闲不住的父亲此时决定“自力更生,丰衣足食”,他带领全家在河边开荒种地。只见他手持大砍刀披荆斩棘,挥舞洋镐挖去树根和石头,硬是在河边开出近一亩的菜地来。一家人不分大小人人动手,分片包干一人挖出一畦地,自己种自己管。当时我才9岁,要整出一块地确实很困难,但我还是认真地干,汗水湿透衣服,小手磨出水泡。现在回想起来哪次劳动确实养成我们不怕吃苦、不怕困难的习惯。
父亲买回采种,种下了白菜、包菜、生菠菜等各式蔬菜。一年四季蔬菜不断,收成不坏。吃不完就送给附近村民。除了开荒种菜我们还养鸡、养鸭,当然都是自己消费,生活还算红火。这一切也引来了一些留守青年的目光,他们过着一种无政府状态的生活,无所事事,偶尔种种菜,但毕竟不是人人都干活,因此个别青年会趁着夜色潜入菜地偷菜,其实他们只要开口,相信父母都会答应的。于是就有了我们兄弟深夜守菜园的一幕……
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