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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四方--(二)奈 何?

文章来源:凤凰知青网“山寨农场”  作者:光华轮人  提供者:白头翁  日期:2010/8/30  察看次数:2645

     1971年2月7日,天气:不阴不阳,欲雨无雨。温度:泠冰冰。春节刚过,司农发配到大旺的人们在广州过了二十天,今天天还未光,就拎着“细软”到荔湾北的林业厅集中了。
     上车前,大旺农埸来接我们的人事干部“黄金洲”(不是‘黄金周’,也别巴望有‘黄金周’。)简单地说了今天的行程与注意事项,与他同来接人的还有原东风农埸的“四哥”和“沙僧”一男,一女。很多人都围着他们,总想打探点什么!可是他们茫茫然的,似笑非笑,答非所问!
      开车了,人们没有1965年9月5日那种天真的傻笑和嘻戏,更没有一坐车就唱歌的雅兴了。不知什么时侯,也不记得怎么样就到了北围作业区,这里大部分人都砍甘蔗去了,区部只剩下几个干部,书记叫粱林(真凉浸浸给你淋个透),他欢迎我们“积极”地参加北围的开发,因生产忙,所以没有让全体职工欢迎我们,同时还告知我们一个“好消息”:今后我们的工资已由十八蚊升到二十二蚊了。区长叫李金泉,民兵营长叫黄金水,(又是黄金!大旺金子有这么多?泉,水都是金的?不久,我们每一个人都获得了一副澄光金亮的“金脚甲”)。
      叫做打过招呼后,一,二个三,就把我们分到三个山岗去了:二‘四队在区部叫猪腰岗,三队叫鹅乸岗,一队叫什么岗已不记得了,反正都是乱葬岗。本人分到鹅乸岗,这里有已亡的东风农埸和己故的上帅农埸的部份遗老遗少,有曾在八村住过的70届广州知青,称‘八村仔’‘八村女’,现又加上一帮司农弃儿。
      这里刚盖好两座瓦房,门窗还未安装,队长“阿敬”敬告我们:为了照顾我们新来新入伙,让我们先住瓦房,而大部份去年来的开荒牛仍要住在大竹棚里,希望我们不要太多埋怨环境恶劣,现在已比去年的条件好得多了---这种话永远都是中国人的“灭火剂”和“止痛药”。没有床架,屋外有一堆歪歪扭扭的棍棒就是我们的素材,幸亏我们都是山里人,很快,众人合力之下搭成了光华轮式的床架---人高高地睡在上铺,下面摆放桌,椅。本来领导规定是要搭上,下两层的碌架床的,但此景他们却无言作罢,原来他们不了解我们的脾气,怕挨揍,这里天天有人打架。这时才发现我们在司农住地亲自背下山,亲自装上车的床板(干爽,光滑,结实,还写上自已的名字)及桥凳还未运到,只好用一些尚未干的,没有刨光的松木散板顶档---后来上头通知下来,说这批床板是公物,农埸有权支配,决定不发还给我们了!
     天黑了,田里干活的人们才三三两两地回来,因为是计算定额的,工时就可忽略不计了。只见他们衣衫褴缕,(砍蔗时多好的衣服都极速破损)汗与蔗混合后合成出一种难闻的海味味,脸色像扫了“叻架”漆,(阳光晒的)木口木面,(劳累的)此情此景不禁令人想到---他们的今天就是我们的明天!有人悄悄送来一捆甘蔗,榨糖的蔗,又粗大,又硬,不过很甜!是他们收工趁天黑偷带回来的,人人都偷!吃甘蔗叫“吹萧”,吃完后按提示把蔗渣拿到后山倒掉,“发现”偷甘蔗是要罚钱的,不过似乎从来都“未”发生过有人偷蔗!
      电灯未装好,油灯没准备,睡前,摸黑在屋前呆坐,一些“老”职工过来搭讪,他们幽幽的话语既风凉,又凄凉!让我们开始了解到这里的生活环境,劳动的规矩以及以前发生的事,使你尤如儿时听“鬼古”一般,不时感到毛骨耸然!难怪早上“四哥”与“沙僧”无言以对,本来冰凉的心再雪上加霜,后悔?根本就无得迭择,绝望?倒也不至于,毕竟我们都有了6年“吉卜賽”的生涯,从屎缸被踢到尿盆也没有指望能好到那里!只是心中越来越不安,总感到有祸苇要来临,沮丧!还是沮丧!不远处的竹棚不断传来吵闹声:有广州话的;有潮州话的;也有粤潮混合的;反正都是找妈妈的!时而慷概激昂;时而如泣如诉,抑场顿错!据说经常音绕鹅乸岗达旦,响彻百里草圹!  
    
 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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